再来问。”
看着路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样子，黎邢不禁扶额。
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总觉得…摊上了什么不小的麻烦。
·
照片中的两个人无比耀眼刺目。
黎沫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
这是谁啊…
先生好像…很喜欢他。
眼前突突直跳，黎沫恍惚了一下，手脚顿时脱了力气。
他立刻扶着桌子靠在墙上，才避免让自己跪倒在地上。
先生对他这样笑过吗？
黎沫搜肠刮肚，企图证明自己也是有被好好对待，但想了很久，他才发现自己好像……
真的从未看过先生如此的表情。
消瘦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那两个人，能够被先生一直记到现在，并且不让他碰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这想法给了黎沫心口一记重锤。
鼻子不争气地酸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先生对谁都是那样。
到现在看来并不是…
原来他费劲力气想要得到的笑容，别人这么早，这么容易就已经得到过了。
手指上停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黎沫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天蓝色。
“天蓝……”
黎沫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有被…好好爱过吗……？”
天蓝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
黎沫将小鹦鹉捧在掌心，头埋在双臂之间，呜咽的声音混杂着闷响：
“没事……我就是…有点羡慕……”
天蓝在黎沫手里歪着头，它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少年的沮丧，用脸颊蹭了蹭少年的手指，又叫了两声。
黎沫抬起头，用力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起身放好了相册，替廖觉枫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会就当做从来没有看到过。
“天蓝……不能再飞到…这个房间里…我们出去玩……”
黎沫尝试着做出与平日里相同的表情，看着天蓝从他的指尖飞跃，笑容真实了起来。
廖觉枫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乖巧的小猫正笑着呼唤虎皮鹦鹉。
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是他从未见过的。
心口一堵，廖觉枫觉得胸口突然很不舒服。
听到开门的声音，黎沫立刻紧张地朝着门口望去，脸上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朝着廖觉枫走去：
“先生…您回来啦…”
廖觉枫垂着眸随意嗯了一声。
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男人嗓音柔和了一些，将手里的东西举到面前。
“蛋糕…！”
脖子上的小铃铛开心地晃了晃：
“谢谢先生！”
廖觉枫伸出手摸了摸黎沫的头发，这人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会永远为了他露出笑脸讨好，这让男人觉得满足。
黎沫似乎真的已经忘了书房中看到的一切，对另一个男孩闭口不谈。
所以廖觉枫并没有察觉，小猫转身捧着蛋糕去向桌子时眼中蒙上的一层灰质的伤感。
蛋糕上点燃了20的数字蜡烛，廖觉枫这次就坐在黎沫身边，收回打火机，看着少年露出温柔的笑意：
“许个愿吧。”
黎沫面对这样的场景，心里的病态情绪仍然忍不住冒出头来，偶尔的温柔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质问中，终于压过了对男人的绝望——
他就像被罂粟包围的人偶，大脑中有最真实的现状，但还是忍不住因为一点点甜蜜有所动摇，最终任人摆布。
尽管他知道先生的脾气。
但此时此刻，黎沫闭上了眼睛。
——希望…
——先生能爱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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