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家,这些相熟的都要翻倍甚至三倍的送,还得是苟超亲自去。
一场杀猪大宴顿时掀起了石河子厚重的年味,家家户户回礼的,张罗做饭的,找跑疯了的孩子的,都喜笑开颜,扫清了贞观三年最后的阴霾。可以预想,贞观四年定是个好年。
石河子众人欢欢喜喜,可从石河子出来的张小四就没那么幸运。才作为正式府兵训练没几天,就接到上面传令,浑浑噩噩地奔赴前线战场。
他是低等小兵,一切都听指挥,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目的地。只是凭借经验,判断出此行是一路向北。北方的朔风不像永宁县,刮在脸上如同刀子割肉,疼的厉害。
越往北越冷的厉害,到了最后,过河都不用桥,河冰冻得都能过马走车。到处是银装素裹的壮丽景象,期初的日子,张小四还兴奋异常,但现在……
“四郎,想甚呢,还不过去吃饭,再晚点可就都抢光了。”
好不容易换了岗哨,张小四把冻得发青的双手往怀里揣,刚好碰到皮袄里柔软暖和的毛“吊带”。
今儿是大年三十,往常是要守岁的。也不知他那小侄子还闹不闹人,几位兄长肯定是要担心了。那未过门的婆姨家一看就是事多的,自己一直没有消息,正月里肯定回不去,这婚期一误,还不得去家里吵闹,惹兄长烦心?若真是这样,不若就散了才好。
还有赵大郎,石河子那样暖和,他还冷得不行,要是也来了这里,还不冻得哭爹喊娘。说好腊月回去,给他弄件皮袄,这回可真是爽约了。
不过身上这件毛衣,看起来净是窟窿,太阳底下一照都透光,但可真暖啊。一道过来的同袍,身上全罩着羊皮袄,好些都冻出病了,只自己一直无事,全赖多了的这件奇怪衣裳。
连喝两碗热汤,在火堆旁边烤烤,僵直的手脚终于又听使唤了。
“王大,咱怎地跑到这来戍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乡啊。”
王大看起来三十多岁,是个六年的老府兵,经历的事情多,现在是张小四他们这一队的什长。
“晓得这次的行军总管么?”
王大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小四一眼。
“是通汉道行军李总管。”
“四郎果然和校尉关系非同一般,咱大头兵可没几个晓得这个名头的,这李总管是谁想必四郎也清楚,没有大事朝廷可不会派他出征,咱这次可不像是戍边而来。”
通汉道行军总管李绩,那是陛下的潜邸之臣。在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征战四方,乃是大唐真正的名将军神,哪怕乡野小儿都有耳闻。
想到此处,张小四猛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王大是说,这次吾等有可能是要,是要…”
“嘘——”
王大挥手打断张小四的话头,
“某可甚也没说,只是听来送粮的民夫说到,此地乃是白道,再往北行过了白道口就是传说中的茫茫草原,那可就是□□厥了。”
突厥?
张小四在这冰天雪地里,忽的热血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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