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汗液。
“到时，大明还是大明吗？”
于谦的《石灰吟》，稚子都耳熟能详朗朗上口。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都说大浪淘金，危难关头方显本色。
指不定要以朱祁镇做挡箭牌步步紧逼，大明步步退让。
郕王朱祁钰监国了。
没有开口，便等同于默认。
片刻后，眸光深邃而又明亮，就好似天边挂着的明月。
刚过中秋没几日，月亮还亮的很。
身侧不远处，坐着雍容华贵却难掩焦急之色的孙太后。
到如今，硕果仅存。
孙太后也满是犹豫，不知该作何选择。
“殿下，太后。”
于谦：有点聪明和见识，不确定，他再看看。
官员们，各执一词。
莫怕。
只可惜，也先并未给予孙太后任何答复。
这是大明朝自建国后最绝望的时刻。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绿色琉璃顶文华殿内正商议应对土木堡之变的计策。
于谦的心头浮现淡淡的赞许。
徐有贞想到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做的事情，颇有些心虚，也不敢再竭力反驳。
“孩儿多谢母妃提点。”
史书上，胡濙本身也是个奇迹。
但，暂时的有名无实。
皇帝还在瓦剌人手中捏着，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能不能打还是个问题，投鼠忌器。
“大明不是大宋，也不能变成第二个大宋。”
就在争执不下时，早已年迈的礼部尚书胡濙开口了“文皇把陵墓安排在这里，就是向子孙表示绝不再迁都之志。”
有一瞬间，朱祁钰只觉得他的母妃，无论是气度还是才智，都不逊色于孙太后。
土木堡一战，过五十二将战死。
监国退缩，影响士气，还会对他的计策产生莫大的阻碍。
见证了无数臣子呕心沥血却功败垂成的颓然。
朱祁钰和于谦同时开口。
此时的于谦，还仅仅只是兵部侍郎。
“臣不同意。”
难不成郕王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吗？
朱祁钰呢喃“宋史？”
翰林侍讲徐埕（徐有贞）道“臣验之星象，稽之历数，天命已去，惟南迁可以纾难。”
文华殿殿内，此起彼伏的反对声。
加之朱祁镇被困瓦剌，她更是心急如焚，很难平静下来做理智的选择。
土木堡大败后，头顶的乌云一层就一层，压的人喘不过气，也看不到半分希望。
“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
“别怕。”
于谦搏的是后世之名，千古流芳。
“母妃一直以你为傲。”
“本王……”
朱祁镇登基后三杨陆续病逝，而英国公张辅也在不久前战死在土木堡。
“老臣，不同意南迁。”
倒也省了他苦劝。
这样的母妃，让他很有压力，生怕自己蠢笨跟不上母妃的节奏。
孙太后，垂帘听政，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换回朱祁镇。
担当。
距离兵部尚书，也只是一步之遥，探囊取物罢了。
实属难得。
“南迁，陛下怎么办？”
“坚守京师，陛下又怎么办？”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她的皇儿二十余年没有吃过半点苦头，如今却要在那风沙肆虐之地做阶下囚。
前一刻还在争执的官员，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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