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采白苏,四娘干活时,那外乡人就在旁边帮她拾弄。”
“你、你不怕二哥打死你吗……”
本来唇舌利索,看起来不大好惹的蒯三媳妇此时被她问住,脸色煞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着外乡人走,至少有口吃的,能活得下去。”说完,自嘲似的笑一声:
“再不济,也比跟着老五强吧?”
“我不敢,我不敢跟她一头,只好打她,让其他人看看——”
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夜里响亮极了。
“他俩约好了,那陈姓外乡人提前一天先走,后一天四娘子走。”
蒯六叔也不信,他想起过往的闹剧,先让人将蒯怀德绑了,狠狠打了一顿——哪知最后这件事情是真的。
一面是冷漠且酗酒打人的邋遢丈夫,一面是在关键时刻帮助她的外乡人,她经受不住诱惑,最终行差踏错,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蒯怀德与庄四娘子之间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发泄口,使得许多对蒯五早有不满的人,借嘲笑蒯五而发泄心中积怨的不喜。
“这、这不可能啊……”她不停的摇头,又看向大嫂:
“当日四娘出事,三嫂还凶狠的打了她几耳光,打得她嘴破血流,问她为什么要偷人呢——”
“那是四娘子,是四娘子啊!”边哭,她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三嫂,既然是这样,当天,当天你怎么要打四娘?”老四媳妇困惑不解的问:
如今两人要私奔,他手里钱不多,剩的钱要留着与庄四娘子之后回家作盘缠用。
先前看着还算冷静的蒯三媳妇终于绷不住了:
“她痛了好多天,没法干活,老五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打她,嫌她做事慢了,做饭不好吃——”
“真有意思。”
如此一来,村里人说不着闲话。
这会儿夜深人静,蒯良村出了事后陷入永夜,大家情绪都不高,出外活动的也不多。
因此二人商议,让庄四娘子找渡夫撒谎,就说有事过河,先欠他钱,后面回来再还——实际二人是还不上了。
蒯三媳妇听到这里,手不停的开始颤抖。
“……”
老二媳妇扯了扯嘴角,叹息道:
“四娘过的什么日子啊,从早到晚,一年到头,只要睁着眼睛,一刻都没有闲过。”
“那天夜里,我也起身了。”
“什么?!”
这个时候外乡人的出现是她生命中少有的温暖,她会动摇也非难以想像的事。
“!!!”
日夜乱了之后,许多人这会儿未必睡着,她这样大声嚎哭,喊出口的话还是极有冲击力的,她不怕被人听到吗?
“她受的苦够多了,我们女人这一生,总得有个盼头。”
蒯二媳妇见此情景,像是十分欢喜,又转头去看老大媳妇,一句话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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