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式拜礼,此为第一拜。
更衣,上妆,再次作揖见礼,如此再反复两次,由典雅端重的曲裾深衣到雍容大气的大袖礼衣,配上华丽璀璨的嵌珠金凤钗,三拜礼成,示意着女儿已是可以出嫁人妇,生儿育女,走进另一段新的人生。
另一名赞者清河郡主捧上醴酒,信王妃走到宝儿面前,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宝儿行礼,双手接过醴酒。
沈茉云看到这里,眼眶一红,十五年了,她的女儿也长大了,行完及笄礼,就代表她已是女人,不久就要嫁与他人,轻易不得相见。
此时,宝儿已行完礼节,正朝主人席跪拜而下,准备聆听父母的教诲。
宇文熙看着女儿,十五年前甫出生的小小一团,恍若仍是婴儿,不料一转眼,竟已是亭亭玉立,疼了宠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却是不日要嫁做人妇,心中不舍,可仍是说道:“我儿今日,望日后娴贞淑惠、性顺柔婉,谨遵女子本份,相夫教子,莫再任意恣枉。”
沈茉云淡然一笑,接口道:“只望我儿日后顺心遂意,一生无忧。”
宝儿抬头,展颜一笑,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伏身拜下,而后起身一一向正宾信王妃、赞者文安郡主清河郡主、有司、宾客纷纷行礼言谢。
不管来客们心里对此次及笄礼的规模之盛大有多惊诧,脸上皆是微笑以对,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这河洛公主,究竟会下降到哪一家?
永旭十九年二月初,长乐宫主殿
“如何?可是决定了哪一位?”
“女儿觉得,他们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儿,您让我决定,我还真决定不下来。”
“不行,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答案。别看你父皇现在纵着你,可再过一两年,他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多少公主未及十五就出降的,你今年都十六了,就是我再舍不得你,不想你出嫁,但你父皇可不会这么想。如今时间充裕,咱们还得挑一挑,可要是拖下去,拖得他烦了,仔细随意将你打发出去,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沈茉云难得如此严肃地对女儿说话。
宝儿一眨眼,看上去十分无辜,湖绿色的衣裙衬得她的眼神儿纯真无比:“阿娘,我早说过了,女儿信得过您跟父皇的眼光,你们做主就是了。”
她虽是公主,可从小到大接受的却是跟皇子一样的教育,所以婚姻这事,在她眼中就是一件时间到了就成渠的事儿。至于驸马什么的,宝儿表示,两条腿走路的男人遍地皆是,有何可在意?人,尽可夫嘛。只要驸马的身份背景有个差不多,日后不拖她后腿就行了,当然,若是未来驸马容姿甚伟,那就更加好了。
沈茉云听得嘴角直抽搐,只觉得几只乌鸦衔着一串黑点在她头顶飞过。虽然早知道宝儿心性不同常人,可她怎样都没有料到宝儿是这么想的,要求对方家世好、不会拖后腿,要是长得美丽动人那就更美好了。这,这还是女儿嫁人吗?感觉更像是儿子娶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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