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36章走马灯 前篇_毛绒绒的我被魔头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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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离别,量子力学。◎

  斑窦与崖添交界的大江上淤积着湖。

  雾气似野马驰骋奔腾,仿佛美人面隔着垂帷的斗笠。水域一望无垠,周遭没有同行的小舟,寂静无声,令人心生遭天地遗弃的荒凉。

  法阵回旋,刀枪无情,靠岸便是天罗地网。

  寿命禄联络人马,守株待兔于此。船坞里撑出两只船,静静靠近了湖中央那一叶小舟。

  寿独自前去,进船屋时,那人已等在里面了。

  玉揭裘靠在一侧的坐席上,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日光落下来,那里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那是一副令人不安的光景。

  没有阵法,没有外人,连杀气也没有。玉揭裘如以往一般扶着剑,相反,剑被解到一边。

  寿不急于坐下。

  她问:“现今如何称呼?”

  他没有回过头,只是说:“都行。”

  “那就‘玉揭裘’吧。”她镇定自若地说完,坐到他对面的座位上。

  眼前的少年与当年的稚童判若两人,至今她仍记得那场晚宴。如画的仕女载歌载舞,琴瑟嘈切震荡,大学士正与王谈笑风生,突如其来,捂住胸前,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挣扎良久,终究血溅三尺。

  而在他难捱临终的同时,许多亲信大臣也都纷纷作吊诡状。连带着她自己也身体不适,呕出一口黑血。板上钉钉要成为驸马的武状元更是不省人事。

  年仅八岁的世子出现在大殿门外。

  左手持市井间孩童引以为玩具的九连环,右手拿一柄短刀。

  他冲被他下毒的大人们露出笑容。

  那一夜死伤惨重。

  没有缘由,不知为何,寿就是觉察到了,或许没必要藏着掖着。因此她直截开了口:“岸上布了三千鬼兵。还混了斑窦跟崖添的人,估计是想来探探风向,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是来杀你的。”

  玉揭裘一动不动。

  他的平静彰明较著,透着置身事外般的荒谬。

  这反而令寿陷入了偌大的迷惘。

  她感觉到双手在战栗,追忆起身居高位时的荣光,以及听闻母国覆灭的时候。她有很多仇恨,并不知道向谁倾泻,但仔细想来,曾经的日子是多么无忧无虑,噩兆般伫立在梦魇起点的正是他无疑。

  但是。

  寿起身,一握紧,带玄文的布帛便刺向他咽喉。

  湖面的波纹宛如鲤鱼熠熠生辉的鳞片。

  马上要取他性命,他却还是不慌不忙。

  “你这是在暗地里盘算什么吗?”寿质问。

  “我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的答复是,“或许有,不过,我也累了。”

  寿不知所云。

  望着那汪水,玉揭裘的声音压得很低,加之他年纪小,因而比起解释什么,更像少年在喃喃自语:“我杀了一个人。师尊知道了。即便他欲言又止,但也一定觉察到了。况且,我杀的是绝不能杀的人,又叠加了业障。门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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