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静,残月上窗。
床帏落下,月光照在床下两双鞋履上。床间,范翕拥着玉纤阿,由她青丝铺臂,背对着自己而睡。范翕手指缠着她一绺秀发,盯着她笼在被衾中的身形出神。
他今夜闹她闹得有些狠了,因太久没碰她,终是有些忘情。玉纤阿临睡前被他折腾得已是眼噙泪雾、精神不振,她嘱咐他吃药洗漱、莫要真的被冰水浇得次日病了后,被他一放开腰,她就昏昏睡了过去。
还是范翕抱着她,帮她事后清洗。他是极为享受这种她茫然不知、任由他拿捏的时刻的,是以帮她洗漱时,范翕分外耐心。有一瞬他盯着怀中美人沉睡的恬静娴雅面容,手指拂过她脸颊时,范翕忍不住心中生愁生怅。
他赌气地想若是她永远醒不过来,就如现在这般听话窝在他怀中便好了。
他想要任意拿捏玉纤阿。
他理想的佳人当又美丽,又温柔,又柔弱,又不过分依赖他,过分听他的话。然而玉纤阿未免也太不依赖他,太不听他的话。他说什么,玉纤阿从来是听听就算了。该怎么做,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静夜中,佳人已经入睡,独范翕一人清醒着。
范翕生着闷气。
他手指搭在玉纤阿肩上,见她睡得着,又有些羡慕她的好心态。他烦她身边的男人烦得不得了,为何她根本不和他闹于幸兰的事她是否终是不够爱他范翕有些想推开玉纤阿,拉她起来陪自己夜谈。
但是他手搭在她肩上,又放弃了。算了,今夜他苦肉计一顿试探她底线,她也掉了眼泪,他不想再欺负她了。
可是他真的睡不着。
自丹凤台事变后,范翕日日夜夜心中焦灼,玉纤阿想了很多法子帮他入眠,他哄着骗着她说自己差不多好了,但其实他还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泉安临去前望着他的悲伤眼神,就是天露台上的大火,就是丹凤台被火淹没的场景仇恨刻骨铭心,他如何能忘
范翕轻声试探“玉儿”
玉纤阿没有回应,她呼吸平缓一如之前,当是睡得香甜。
范翕便慢慢上身起来,将被她青丝所压的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另一手小心地按着她圆润肩头。他动作轻缓,将手臂从玉纤阿身下抽走后,将被褥好生给她盖上。他揉了揉自己被枕得酸痛的手臂,便下床穿衣。临走之前,范翕又吩咐侍女加了次炭,好让她夜里不被冻醒。
范翕独自回了书舍坐着。
他之前淋了冰水,若是不及时吃药,次日少不得生病。但是泉安已经不在了,没人这样事事盯着范翕,范翕一人坐到书舍,侍从端来了药碗,他却静看着,压根没有喝的意思。
一会儿,听到窗外树枝上的动静。
范翕侧过了头看去,果然门被轻敲两下,成渝进来了。成渝进来后,先向他禀报自己杀了谁,栽赃到了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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