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
——原本温热、能舒缓他痛苦的药水,此刻于他而言像是沸腾的岩浆。
可被摆成这么个姿势,他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动弹。
鉴于有卸他下巴的这个前科在,左穹都不得不怀疑,言让的药水是不是有手脚,好叫他这个时候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承受着这钻心蚀骨的疼痛。
原本只是让他觉得皮肤灼烧的药水,这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像一只只钩足锋利的蜈蚣一般,钻入他的皮肤,游走在他的血管之中。
左穹满身也不知是热汗冷汗还是水蒸气,眼前也从真正发晕发黑,变成各种的光斑。
——他嗬嗬发出几个气音,想要更大的声音却是不行,可见言让说的让他喊不出来的话,也是真的。
左穹觉得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眼皮,都像是坠了千斤的秤砣一般。
就连他以往坚定的意志,此刻都在向他传递着“闭上眼吧,睡过去吧,只要放
弃,就再也不会痛”的意思。
他有那么一瞬间,已经相信了,毕竟有什么人能够反驳自己呢?
忽然,他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想想你舅舅一家,想想你说过的仇,你忍心看他们伤心,愿意看到埃伯森他们逍遥法外吗?”
那是言让。
左穹第一个想法是确认了言让的身份,然后才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去想了想。
——他为什么要吃这个苦?
因为他想多陪一陪家人,因为他还有大仇未报!
一瞬间,原本已经昏昏沉沉的左穹的眼中迸发出光亮,哪怕疼痛依旧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是没什么力气动弹的,他的颤抖完全是因为疼痛而反射性的。
他太疼了,却连咬牙或者握紧什么借力,都做不到。
只能像是一滩软体动物一般,按照言让摆好的姿势躺在这里,承受着从身体内部,甚至是魂魄里滋生的痛苦。
言让也不轻松,从他站在左穹的身后起,他就在开始输送灵力。
他要用灵力,在左穹残破的身体里,构造出一个代替他生命力的循环。
——并且,是要在不过多触动左穹原本的生命力的情况下。
因为一旦碰触,引发它的防备甚至是反抗,左穹都将命殒当场。
毕竟,他本来已经虚弱的可怕,他的生命力承受不了灵力的碰撞。
但没有这一份代替的循环,左穹就是一滩蜡油“各自东西南北流”的、随时就要熄灭的蜡烛。
而他做的这个循环,就像是在这蜡油之外做的一个沟壑,能将流淌到沟里的蜡油再给他送回去。
——当然,不能聚集,只能重新流淌。而且也还是会有消耗。
但相比他原本只能看着流干的状况,这样要好的太多了。
也已经是言让能够想到且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说起来像是不难,甚至有点好笑,毕竟挖沟通渠什么的,可做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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