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的梅林,阻隔着剑的来势。
陆嫁嫁踏雪如剑,从宁长久的身侧掠过,雪裳之侧,白影如孔雀开屏,每一道剑气皆玲珑剔透,如天地亲手铸成。
剑影在陆嫁嫁柔妙的衣裳之侧舞成了圆。
她凝立空中,这个圆每舞过一次,便有一柄剑化作流光射向角鹿真君。
司命也不再隔岸观火。
她弹指出剑,出指时不过针芒大小的剑,在飞行的过程中不停地变大,至角鹿身前时,已是一柄大朽不工的重剑了。
角鹿真君疲于应以,对着风雪怒吼道:“你要眼睁睁看我死?”
白鹤真君依旧没有现身。
角鹿真君察觉到他的气息已消失在了颠寰宗中,知道他放弃了洞府,彻底逃走了。
角鹿真君陷入了绝望。
他盯着三人,问道:“你们究竟何故杀我?”
最有余力的司命道:“洛书楼一事,你既然是参与者,便应承担后果。”
“洛书楼……”角鹿真君问道:“洛苍宿究竟人在何处?”
司命道:“别妄念了,他已身死,救不了你的。本来你若将自己与洛书楼的勾结与筹谋,事无巨细地说一遍,或许我还能考虑留你一命,可惜现在……我没耐心听了。”
角鹿真君神色大震,他无暇去判断司命言语的真实性,这个美若天神,却形似妖魔的女子已在一个恍惚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们之间隔着无数的梅花。
这梅花既是生机,亦是死亡,它在他们之间开了又败,枯萎与新生矛盾交融,形成了一片玄妙的空间,除了花开花谢的自然规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穿透。
司命看着反复盛放与凋零的梅,一截如玉的手指落在了摇曳的红梅里,玉色晶莹。
无论是新生还是寂灭,这一过程终究没有逃开时间的线。
她与红梅融为一体,感受着它的生灭,然后将这种感悟与梅花一起点破。
“不要杀我!”角鹿真君看着这截玉色剔透的指,如看着行刑者的剑,他惊骇道:“我愿奉您为主,将颠寰宗三百年的积累,最大的秘密和我所知的,关于天藏或其他神祇的一切隐秘,悉数奉上……”
司命看不上这些。
玉指前推。
角鹿真君重新化作了一头鹿。
他倒在悬崖边,雪白的皮毛上泛起了尸斑似的血。
血红点点,犹胜梅花。
……
“颠寰宗宗主已死,白鹤真君蛰伏不敢出,接下来前路应无大阻。”司命说道:“你们先去古灵宗,我去玄冥峰底见一位故人,稍后便来寻你们。”
“故人?”宁长久疑惑。
司命嗯了一声,道:“据说当初荒原王被神国杀死之后,便被镇压于此。荒原王是当初荒族最强的巨人,他出身北荒,知道一些荒河龙雀的旧事,我顺道问问,为以后有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好准备。”
宁长久神色微变:“荒河龙雀?”
司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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